岑远清见拉不动无尘,扭头问道:“怎么了?”
无尘立在原地,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若还是那种地方,小僧不去。”末了又补了一句:“你也不许去。”
岑远清看无尘这副样子,大概也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就宽慰道:“哎呀,小和尚,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跟你保证,咱们这次肯定不去妓院那种地方!”说完就拉着无尘继续往前走。
岑远清跑了一会儿就不得不停下脚步,事实证明,两条腿终究还是难以追上那四条腿,他跟丢了!
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岑远清直起身子,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一个正巧路过的年轻小伙子身上。他赶忙上前拉住那个小伙儿,满脸焦急之色地开口问道:“小哥儿,劳驾您一下,我想打听个事儿。请问济善堂该怎么走呀?”
那小伙儿先是一愣,随即转过身来,伸手指向面前的道路,说道:“济善堂啊,您就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之后向左转,接着再走上大约二百步左右,就能看到路西边有一家药铺,那便是济善堂啦。”
听完小伙儿的指引,岑远清感激涕零,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小哥儿!”话音未落,他便又拉起身边的无尘,匆匆忙忙地朝着济善堂的方向赶去。
小伙儿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想起刚才那两人紧紧拉着的手,忍不住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感慨起来:“唉!世风日下啊!这年头儿,连和尚长得太俊了都逃不过被男人惦记啊!”说完,小伙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变,神情变得有些惶恐不安。他忽然记起霍家那位同样是断袖的三爷似乎刚刚也是往济善堂的方向去了。一想到这儿,小伙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乖乖,不得了!这济善堂莫非真有什特殊不成?怎么这断袖之人接二连三地都往那里跑呢!”
小伙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中,一进门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便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情向家里人讲述了一番。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家人听得津津有味。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事传着传着,就变得越发离谱。
几日之后,整个淅川县城都开始流传出一则令人震惊的流言:凡是前往济善堂看诊的男子,最后都会变成断袖!这则流言如同野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传闻不绝于耳。
而此时,岑远清和无尘经过一番打听,终于得知了济善堂的具体位置。他们满心欢喜地朝着目的地赶去,心中充满了期待。可是当他们来到济善堂门口时,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此人正是一直跟随在霍三爷身边的那名随从——霍庆。
只见霍庆面无表情地伸出粗壮的胳膊,横在了岑远清和无尘面前,硬生生地阻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他语气冷淡地说道:“二位,请留步。我霍家三爷此刻正在里面,还望二位给我霍家个面子,稍等片刻,待三爷出来之后你们再进去。”
只见岑远清迅速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失声叫道:“呀,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霍家啊!”话音未落,他便将目光转向身旁的无尘,神情变得极为认真,开口询问道:“小和尚,你可曾听闻过霍家这个名号?”
面对岑远清的提问,无尘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知。见无尘如此配合,岑远清先是给了无尘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转过身去,面对着霍庆潇洒地一挥手臂,然后带着几分挑衅意味地反问道:“你瞧瞧,我们俩对霍家可都是闻所未闻呐,那又为何一定要在此苦苦等待你们呢?”
此时,霍庆也已经看出了这两人并非淅川之人,否则,他们在听到霍家的名头后就立马退去了。
霍庆回想起三爷的叮嘱,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二人,沉声道:“两位最好还是考虑清楚些才好,要知道,在这偌大的淅川县,乃至整个豫州之地,从来就没有人胆敢与我霍家作对!”
听到这番话,岑远清却是毫不在意,反而故作惊恐状,一边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夸张地说道:“哎呦呦,真是吓死我啦!你们霍家的威风可真是大得吓人呐!”但仔细观察他的面容,却丝毫不见有半分惧怕之意。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无尘脸上也流露出些许不快。眼看着岑远清与这位霍家随从tຊ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他赶忙跨步向前,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后缓缓说道:“阿弥陀佛,这济善堂既然身为一家药铺,其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救死扶伤。不知施主可否想过,如果此时正有人急需救治,却因为施主的阻拦而无法及时进入药铺看诊,买药救命,岂不是白白耽误了他人的性命吗?”
霍庆冷哼一声,说道:“哼!这淅川县城之中又并非仅有济善堂这么一处药铺。倘若当真如小师父所言那般状况发生,那些人一旦知晓乃是我霍家之人在此,自然会另寻他家药铺买药。”
无尘闻听此言,眉头微皱,正欲开口,随即被岑远清拉至自己身后。
只见岑远清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边开口对无尘言道:“小和尚,你瞧瞧,连霍家区区一个小小的随从都如此嚣张跋扈、霸道蛮横,可想而知那霍家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你呀,根本无需跟他在此浪费唇舌,且看我如何好好地教训教训这家伙一番便是!”
霍庆听到这话后,他已然明白,今日这场纷争怕是难以轻易收场了。
无尘轻轻地拽了拽身旁的岑远清,目光交汇间,岑远清转头看向了他。无尘冲着岑远清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算了吧,咱们不进去也就是了。”尽管他心中对于这霍家如此霸道的行径着实看不惯,但他原本就并非一定要进入那济善堂不可,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与一名小小的家仆发生冲突。
可谁知岑远清却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道:“那怎么行!今日我偏要走进这济善堂,哪怕天王老子来了拦住也不管用!”话音未落,他便抬腿迈步向前走去。
霍庆毫不犹豫地立刻摆好了应敌的架势,只要这人靠近那道门槛,他就出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居然胆敢在他们霍家的地盘上挑衅他们霍家,若是不让这二人吃些苦头,岂不是让世人都以为他们霍家软弱可欺,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他们霍家头上撒野?
短短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在此刻的霍庆眼中,却仿佛变得犹如四五十步那般漫长。眼看着岑远清一步步逼近济善堂的大门,霍庆额头上甚至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站在一旁的无尘见状,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太了解岑远清这条蛇妖的性子了,若是不让他给他自己找点麻烦上身,估计他会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就在这时,眼见岑远清即将抬脚跨入济善堂的门槛,霍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愤怒,猛地挥出一拳,带着凌厉的风声径直朝着岑远清袭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没等他的拳头触碰到岑远清分毫,只见岑远清只是随意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地便将他那如同沙包一般硕大的拳头给稳稳地挡在了半空中。
霍庆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要知道,霍家嫡子外出仅仅只带了他这么一个随从,由此可见,霍庆定然不是泛泛之辈。刚才那一拳,虽说他并未使出全部的力气,但起码也用上了八成的功力啊!即便是那些身着重甲、训练有素的士兵,恐怕也是难以招架得住的。然而此刻再看向眼前这位身形瘦削、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对方竟然只用了区区两根手指,便轻而易举地将自己那势如猛虎的一拳给稳稳接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霍庆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唾沫,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道:“这……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
听到这话,岑远清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无语之感。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这个愣头青给一语道破了真相。
只见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大块头,犹如一座小山似的挡住了大半扇门。岑远清有些嫌弃他碍事,于是便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霍庆轻轻地弹了一下。刹那间,霍庆只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从自己的拳头上汹涌传来。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倒飞了出去。
在落地的时候,似乎又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出现,轻轻地拖住了他的身体,这才使得他没有当场摔得惨不忍睹。不过即便如此,霍庆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随后两眼一黑,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岑远清原本以为会看到一番尘土飞扬的壮观景象,结果却发现并非如此。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无尘,嘁了一声,这小秃驴还是这么的爱管闲事!
岑远清正要进去,迎面就撞见两名男子从济善堂里出来,正是之前那名骑着白马狂奔的男子——霍家三爷霍卫丞,以及悠悠醒转被他搀扶着的柳朝雨。
“怎么,阁下打了我霍家的人,不给个说法吗?”
说话的是霍卫丞,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眼神宛若深潭,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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